Izen（依嬋）

原案＜溫暖三十題＞No.10-18  前篇No.1-9

之前的場次無料，場次後公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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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再一次×約定】

10. 不得已的大掃除

 

「真是的，每次回來都不先說一聲，等等房間自己打掃喔！」

米特絮絮叨叨，抱起一整筐的衣服往外頭走去，走出門口不到五秒，又立刻回頭大喊：「還不快去！」

奇犽連忙把餅乾塞進嘴裡。擦擦嘴，他跟上傑的腳步，步上階梯，「她果然還是老樣子。」

聞言，傑側過頭，視線穿越樓梯旁的窗格子，望見下方忙碌的身影。他無奈道：「米特阿姨只是想你啦。」

 

清風徐徐，帶來海水潮濕的氣息，米特哼著小曲，將洗得潔淨的床單抖開、拋起，一件件齊整整地掛在竹竿上。晾曬的白布隨風鼓動，如新嫁娘飄舞的純白頭紗，海鷗劃過天際，拖曳呦呦長鳴，鯨魚島不屬於秋季，溫暖長夏屬於悠遠閒適的鯨魚島。

 

風鈴叮叮噹噹，自展開的窗吹向推開的門，歡迎許久未歸的主人再次歸來。環顧一圈，其實房內還是挺整潔的，稍微打掃一下即可，心中定奪，傑轉頭看向奇犽，「你要玩遊戲嗎？我自己來就行。」

精緻的小少爺當然說好。

不過奇犽還是意思意思地替傑擦拭書桌，接著便心安理得地跨坐在椅子上，一邊看對方走進走出，一邊在書桌上找尋好玩的東西。一會兒是書架上整齊排放的教科書，一會兒是插滿五顏六色筆的筆筒，東摸西摸，摸到桌底下的抽屜，「該不會有情書吧」，奇犽有些吃味地想著，使勁一拉，映入眼簾的，卻是一整疊滿江紅的考卷。

 

「哇。」他驚嘆，「全部都不及格耶，怎麼做到的？」

正巧走進來的傑見狀，立馬衝上來把東西搶過。

「別亂翻！」

見獵心喜，奇犽當然是馬上把東西搶回來。他佔著身高優勢，任憑傑在他面前亂蹦，一張一張翻閱，並大聲朗誦。

「語文四十五，外語三十八，化學二十三，地理五十九，數學……九分？」

……奇犽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。

 

他視線下移，才發現傑鼓著臉，強忍著淚，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。自認做得過火，奇犽摸摸鼻子，正準備好言幾句時，他突然感覺到雙腳離地。

 

「還不都是因為沒有奇犽幫我！不然我肯定能考更好！」

既然搶不過，索性一把將人舉起，傑扯著奶哭的嗓控訴，抱著奇犽左晃右晃，被晃的人頭都暈了，卷紙散落，奇犽扯住傑的衣領，猛力拍打身下的人。

「快把我放下來！」

「不要！」

「好啦！考卷還你嘛！」

「你欺負我！」

「我跟你道歉就是了！」

「來不及了！」

 

這場鬧劇直到米特衝上樓把兩人訓斥一頓後才告一段落。考卷被扔進垃圾桶，傑被米特叫出去拿東西，心有餘悸的奇犽則是窩回椅子上，偷偷撩起衣襬，兩個掌痕印在腰際，莫名讓他感到竊喜。

 

 

11. 床單要藍色還是綠色

 

傑回來時，手上多了一疊被褥和床單。他將東西放在桌上，看向奇犽，「你覺得床單要藍色還是綠色？」

躺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奇犽打了個哈欠，懶懶地撩起眼皮，「隨便。」

說罷，他蹬了蹬腿，將椅子滑到窗戶旁邊，享受午後溫暖的陽光。傑摸摸下巴，偏頭思索，「綠色？藍色？嗯……果然還是藍色比較適合你。」

耳朵一動，奇犽轉頭面向傑，「哈？床不是你要睡的嗎？」

決定好的傑拿起藍色那塊，彎腰將折得方整的床單鋪開，「嗯？我們一起睡啊。」

 

奇犽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。

「什什什什麼？我什麼時候說好要和你睡了？」

傑一臉不解，「之前在旅館不都一起睡嗎？」

奇犽甩甩頭，「那是不得已的狀況。」

傑喔了一聲，「不然床給你睡，我睡地板。」

奇犽又連忙搖頭，「我怎麼可以睡你的床！」

傑看起來有點生氣了，「你上次來不就睡我的床嗎！」

 

嗯……。

上次，是說從天空鬥技場回來那次嗎？

 

奇犽百口莫辯，傑滿意地點點頭，將藍色床單鋪好後，放上曬得蓬鬆暖和的被褥。

「過來吧，我猜你想睡了，對吧？」

 

 

12. 撩起瀏海後落於額上的親吻

 

是鳥兒的啁啾喚醒沉睡的他。

奇犽翻了個身，緩緩睜開眼。腰上的力道不知何時又纏上來了，傑打著規律的呼嚕，沉浸於夢中。左右無法起身，奇犽索性觀察起近在咫尺的這張臉。

說熟悉，卻有些陌生，說陌生嘛，熟悉的部分還是佔得多，他捏住傑的鼻子，惹得對方皺了皺眉，腰上的力道鬆開一半，轉而箝住那隻做亂的貓爪子。

 

傑依然熟睡著。

活動範圍更加受限，奇犽不敢再輕舉妄動。他的視線落在傑的嘴角，劃過下頷，趨於堅毅的線條多了點鬢髮，再往上看，稜角更分明了，眉毛濃厚，眼角凌厲，可他知道，眼皮子下，依舊是純真善良的神氣。

男孩褪去稚氣，臻於成熟，他不曉得，到底是傑總往他喜愛的模樣長去，還是傑不管長成什麼樣子，他都喜歡。

 

也許都有吧，也許。

 

過長的頭髮垂落於額前，他伸出手，輕柔地撩起，然後，悄悄落下一吻。

 

點水蜻蜓，淺嚐即止，不著痕跡。

可當他向後退開，卻看到一雙純真的大眼，正眨巴眨巴地盯著他。

 

 

12’. 撩起瀏海後落於額上的親吻，其二

 

當兩個互有好感的人，親也親過了，睡也睡過了，告白呢，呃，也算告白過了，那他們應當視作什麼關係？

顯然此時的奇犽尚未意會。

 

「沒沒沒我什麼都沒做──！」

他奮力掙脫開傑的雙手，如炸毛的貓彈跳起來，然而，他沒注意到床邊放著一疊尚未收拾的衣物，慌亂的他一腳踩在衣服上，身子一歪，瞬間失衡。

「嗚啊！」

奇犽撞在書櫃前，大櫃子搖搖晃晃，上頭的書也搖搖晃晃，最後，書本抵抗不了重力，框當一聲，齊刷刷地掉落下來。

砰──！

 

雙手反射性地甩出「堅」，預期中的撞擊卻並未襲來，他偷偷睜開眼，發現自己被人護在身下，光線在傑的背後，他一時看不清對方的表情。

 

「你……沒事吧？」

奇犽怯怯地問到，底氣非常不足，半晌，他才聽到一聲很輕很輕的笑。

瀏海被撩起，氣息靠近，柔軟的觸感，如寧靜湖面投入小石子，漣漪蕩漾，自眉心傳遞到心底。

 

「這樣，我們就扯平了。」

他聽見傑這麼說到。

 

 

13. 翻閱過去的相冊

 

混亂過後，還是帶來不少好事，對奇犽來說，他總算意識到兩人的關係還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，對傑來說，在散落一地的書本中，他竟發現了找好久都沒找著的相冊。

「奇犽，你看！」傑舉起相冊，興致高昂，然而奇犽正窩在椅子上思考人生，一動不動。見對方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氛圍，傑摸摸鼻子，自個兒抱起相冊，走到窗邊開始翻閱。

 

「哇！是獵人試驗的照片，雷歐力那時和現在長得一模一樣耶！」

……沒有回音。傑瞄了一眼，繼續往下看。

「這張是天空鬥技場！不曉得智喜和阿路加處得如何？」

……依舊沒有回音。「看來搬出妹妹沒用啊」，傑暗道，又翻過一頁。

「友克鑫！話說，酷拉皮卡現在在哪裡呢？貪婪之島！上次去本部時剛好遇到比斯吉，又被她抓去訓練一頓。」

厚厚的相冊翻過一頁又一頁，收藏他人生中最奇幻多彩的兩年歲月，翻著，翻著，突然，傑停下動作。

 

畫面裡，少年與少年並肩立於天空樹下，那天陽光正好，天空正湛藍，緋紅漫上面頰，他們笑得燦爛。

 

相冊至此之後開始空白。他伸出手，輕輕拂過照片中少年的臉龐。夕陽斜斜照耀，橘紅色的光漫過窗台，傾瀉一地的思念和寧靜，傑抬起頭，靜靜地望著一步之遙處，垂眸沉思的青年。

 

他釋然一笑，闔起相冊，將曾經的美好再次封存。

 

 

14. 親手剪髮

 

晚餐過後，餐桌旁，傑緊張地握住拳頭，如坐針氈。

「奇犽，你不會把我剃成光頭吧……」

「說什麼傻話。」剪刀喀擦一聲，泛起寒光，「阿路加的頭髮都是我替她剪的。」

奇犽的語氣十足肯定，然而傑想起上次視訊通話時，阿路加額前明顯缺一角的瀏海，頓時寒毛直豎，「米特阿姨，你可以……」

「你頭髮太長了，讓奇犽幫你修一下挺好的啊。」

米特拉過椅子坐下，面前一瓶威士忌和一桶冰塊，儼然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。傑自知事情再無轉圜餘地，深吸口氣，用力閉上雙眼。

奇犽對此反應甚是不滿，「你這是要從容就義啊？」

傑吞下眼淚，當然說「沒有」。

 

餐廳裡，一時只剩剪刀喀擦喀擦的聲響，奇犽專心地進行手頭活，時不時與傑交頭耳語，米特啜飲威士忌，左手撐住側臉，饒有興致地觀察兩人。左瞧右瞧，她勾起嘴角，開口道：「什麼時候在一起的？」

 

「喀擦」。傑無言地看著落在腳邊的一大撮頭髮，內心痛苦哀號。

 

「我們、不是那種關係啦。」奇犽尬笑幾聲，試圖略過話題。

「哈？」米特蹭地站起身，不可置信，「傑．富力士，你到底在幹什麼？」

突然被點名的傑這才回神，「什麼？」

米特已經走到他面前，婦人雙手叉腰，氣勢洶洶，「人家那麼好一個孩子，你追人能不能上點心？」

 

傑愣了愣，轉頭看向奇犽，「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？」

奇犽卻回給他滿臉問號，「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？」

 

……。

 

你看我，我看你，氣氛頓時陷入尷尬。米特搖搖頭，深長地嘆了口氣，拍拍兩人的肩。

「你們，好好談談。我就不打擾了。」

 

 

15. 海灣吻痕

 

月光映照大海，自天邊傾倒一道奶白色的絲緞，風拂過水面，波光粼粼。靜謐的小島陷入沉睡，除了夜梟隱匿樹叢之間，亮黃色的圓眼睛咕溜一圈，嗚嗚鳴叫。

潮水沖刷，週而復始，沙灘發出悉悉簌簌的呼吸，浪花破碎，連綿不絕，為夢中的海灣綴飾俏麗可人的荷葉邊。

 

無雲萬里，月明星稀，他們並肩躺下，宇宙寧靜地注視著，時間維度在此刻折疊，將線的兩端相互連接。

彷彿一切，又回到十三歲那年。

 

「奇犽。」傑盯著夜空，開口道：「你不想和我交往嗎？」

身旁的人沉默不語，任憑問句飄在空氣裡，緩慢發酵。

傑坐起身，有些委屈，「你不說清楚，我不會懂。」

耳朵一動，奇犽翻過身背對，悶聲說到：「我也不懂。」

 

下個眨眼的瞬間，視線移轉，傑將他抵在地上，逼迫與之四目相交。指頭緊緊扣住他的手腕，堅決得不容反抗。熟悉的強勢令奇犽感到安心又惶恐，他垂眸不語，將所有質問拒於門外。

直到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他的臉上。他微怔著，看向陰影之中，傑晦暗不明的表情。

「你其實不喜歡我，對吧？」

鎏金色的湖泊中，盛滿深不可測的悲傷。

 

話語如同柴火，頃刻間點燃情感的引信。

「開什麼玩笑！」

奇犽弓起身子，將傑反制於身下，深沉的傷痛沖破堤防，淹沒了所有的理智和克制。

「你才不懂，你不懂我到底有多喜歡你！在你把我當作最好的朋友的時候，我要花多少力氣才能回你一句『好』，你懂嗎？在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的時候，我是怎麼把你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，你懂嗎？在你看向其他人的時候，在你深受所有人喜歡的時候，我又是怎樣的心情，你懂嗎！」

 

奇犽狠狠咬住傑的側頸，洩憤般地發了狠勁。

「我想要你只看著我，想要你只喜歡我，你對別人好，我會生氣，我會抓狂，我就是這樣喜歡你。」

舔拭、吸吮，血腥味在嘴裡漫開，如同封藏太久的愛意，壓抑、疼痛、自我吞噬，釀成一甕烏黑腥臭的墨醋，令人厭惡。

「……看見這樣的我，你還敢說，你喜歡我嗎？」

 

傑一言不發，任憑奇犽恣意妄為，耳鳴嗡嗡作響，淚水滴滴答答，浸濕了他的肩膀。

 

 

16. Yes, I do.

 

禁錮的力量慢慢軟了下來。

啜泣漸歇，嘈雜的耳鳴褪去，海濤聲湧起又落下，湧起又落下，嘩啦，嘩啦，掩蓋不了透過胸膛傳遞的深沉心跳。

 

咚咚，咚咚。傑伸出手，將奇犽抱進懷裡。

「你啊，真的很溫柔呢。」

 

沒有吭聲，只有靠在他頸側的頭蹭了蹭，不知是否認還是害羞。

無妨，傑捧起奇犽泛紅的臉頰，微微一笑。

 

「『不是奇犽就不行』，我一直是這麼想的。」

 

吐息貼近，唇瓣交疊，傾訴真心。

他們終於看清彼此的臉龐。

 

「我喜歡你，以前喜歡你，未來也會繼續喜歡你，或許你不相信，也沒關係，但是，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，讓我待在你身邊嗎？」

 

金色的眼眸，是塵埃落定的決意。溫暖的承諾如陽光穿透烏雲，迷濛的藍色眼瞳，逐漸清晰。

 

「……這是你說的，你可不能反悔。」

漂泊的孤舟，終於找到屬於他獨一無二，溫暖的避風港。

 

 

17. 二重奏(完整版屏蔽中...)

衣料摩擦，呼吸喘促，他們相互親吻著，窗外是無盡的月色流光，和無垠的海潮湧流。

「奇犽……」

他堵上傑的嘴，不給一點喘息的空間。竄入的舌尖顯得暴力執迷，在口腔內肆意搜刮，嘖嘖水聲勾連來不及嚥下的唾沫，在心滿意足的時刻，牽出一條銀絲。

蟄伏的想望已然破繭而出。

......

奇犽饜足地舔舔唇，在傑的眉間沾了一口，「做得不錯。」

聞言，傑不禁莞爾，「請問老師給我的表現打幾分啊？」

眼珠子咕溜一圈，奇犽壞笑道：「看在第一次的份上，算你五十九分吧。」

傑啊了一聲，「還是不及格啊？」

沒等對方提出申訴，奇犽傾身便將人壓倒，逆著光的臉龐，貓一般的雙眼發出危險的精光，「別這麼急嘛。」

俯首，親吻，他拉過傑的手，搭在自己的腿上。

「究竟要補考幾次，全看你的本事了。」

 

18. 帶你遠行

 

船笛長鳴，風帆揚起，船長吆喝船員拉起定錨，準備乘風而行。甲板上，旅人們憑欄依靠，無不伸長了手，和岸上的親友揮手道別。

米特將手附在嘴邊，大聲喊到：「奇犽，下次再來鯨魚島玩啊！還有小傑，記得給我寄信啊，知道了嗎！」

傑用力點頭，扯開嗓回應：「知道了！米特阿姨，好好照顧自己！」

 

船漸漸駛離港口，朝著無垠大海展開又一趟的嶄新旅途，鯨魚島依然矗立在那兒，一如過去不知多少歲月裡，她濡養撫育她的子民，向著未知的未來奮勇向前。

最後，連島上最高的山都消失成為天邊的一個墨綠色小點。奇犽轉過身，靠著柵欄，仰頭望天。今日陽光正好，天空正湛藍，海鷗展翅翱翔，越飛越高，越飛越遠。

 

他開口道：「接下來有什麼計畫嗎？」

傑沒有收回視線，他依然看著早已看不見的鯨魚島，目光卻落在更遙遠的地方。半晌，他才有所反應，「我得回去找凱特，調查團收到下一個任務指示了。」

傑站直了身，看向奇犽：「你呢？」

奇犽歛歛眼神，回應：「和之前說的一樣，先去找阿路加，然後接任務賺錢。」

 

強風吹拂，船員調整風帆的方向，船體全速前進，於尾端拖曳一道長長的水痕。

時間從來不為誰停下腳步。

 

「我想啊。」傑終於下定決心，他握住奇犽的手，靠近胸口，「等這次任務結束，我們就一起生活吧。一起租間房子，把阿路加也接過來，我們三個人，一起生活吧。」

澄淨的眼眸裡，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。

「沒有任務的時候，我們就一起生活，有工作的話，就各自努力，也許沒事的時候，我也能陪你一起。一個地方待不慣，我們就去下一個地方，甚至就這麼一直旅行下去也沒關係，只要和你待在一起，不管做什麼，肯定都會很開心的。」

 

──和我待在一起，你開心嗎？

──啊？嗯……

──那以後也在一起嘛！我們一起旅行，肯定會很有趣的！

 

單純燦爛的笑容，直白爽朗的告白，歲月荏苒，光陰飛梭，可那時年少的歡喜，永遠是他喜歡的少年。

奇犽嘆了口氣，勾起嘴角，無奈自己總是如此，如此輕易地心動。

「說的也是，這主意不錯呢。」

 

曾經未能接續的旅途，就在未來，由兩個人一起去實現。

再一次，去旅行吧。兩個人一起。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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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年假時可以把它寫完......